昨夜梦里的场景在脑海里流转了一天,以至于现入夜了却依旧无法忘怀那场景,索性就起身,沏一杯茶,打开播放器,像以前一样,听着歌,随性的敲打出一些文字来,借此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情绪。
梦做了一夜,清晨醒来依旧是不舍的。梦中自己成了鼻涕乱流的邋遢孩子,时间也悄悄地逆流回了过去。天空还是靛蓝的,空气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厚重。我就站在老家前院的小后门的门槛上面。一场大雨后的鱼塘满溢到了门边,翠绿的野草在水中来回晃动,一些小鱼时隐时现的出没在其中。深吸一口气,雨后那泥土的气息混着树木花草的清香一起钻入鼻孔,再深入肺腑,那一瞬间,幸福的想要落泪。冥冥之中,亦是明白是梦,但我就是不愿醒来。蹲下身,坐在那矮矮的门槛上,托着自己的脑袋,静静地看着那水面,现今想来,已是有将近十年未曾看到过雨水满溢池塘的情况了。
梦的变换好像总是在刹那间完成,我像被调换成了上帝视角一样,整个人浮动在池塘的上空。可以清晰的看到池塘中有一个不断扎入水底又钻出的孩子,当那个孩子出水的时候,往往手中会有三两条小鱼在挣扎,然后被他随手扔上岸边。而岸边,有个男人端着一个盆子,一边看着戏水的孩子,预防着可能会发生的危险,一边捡着被那个孩子扔到岸上的小鱼。这段场景在我的记忆中是真实的,因为我就是那孩子,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。
大概因为我是夏天出生的吧,夏天对我来说总有点不同的意义,同时推开我家前面的门就是池塘,以至于小时候的我宁愿被父亲狠狠的揍一顿,也要趁着夏天暖和,跳入门口的池塘中扑腾两下。
记忆中,父亲最开始是极力反对我去池塘里扑腾的。到后来,面对屡教不改的我,也开始了妥协。记得最初,我获得允许下水的批准后,父亲会坐在我家门口,然后用一根细绳牵扯着钻进水里的我。那场景现在想来虽是有些好笑,但是却是感动居多。所以一直到我十岁离开家那一年,同龄的小伙伴被发现跳进池塘里洗澡得到的往往是一顿胖揍,而我却可以得到父亲的允许和保护。
不知道那时候是鱼儿太多还是我水性比较好,记忆中我憋气钻入水底可以很久,摸索着水底的泥泞,往往出水的时候总是不会空手。同龄的孩子跳进池塘的浑水的,而我却是捉鱼的。往往是同样在水里扑腾几个小时,回家后我得到的是父亲拿去油炸后焦酥的小鱼,别的孩子得到的是实在的烧饼夹肉。现在想来,却是不厚道的笑出声来。
后来那梦中的场景又是一变,和煦的风儿轻轻地吹动着池塘边一棵老柳树新发的枝条,柳树下面有几个昏昏欲睡的孩子躺在岸边,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根毛竹做成的钓竿,而钓竿的另一头被随意的放在水中,鹅毛做成的鱼漂在水中上下微微浮动。那一瞬间好像被定格一样,虽然柳枝依旧在摆动,瞌睡的孩童也在不停地打着瞌睡,但是却是让人觉得这是一幅静止的画面。总觉得时间会被永远的定格在这一瞬间,却在腾然间,那白色的鹅毛鱼漂猛地一颤,鱼线猛地一绷,还没等打瞌睡的孩子反应过来,鱼竿已脱手而出,向着池塘飞去。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被惊醒后连忙伸手抓紧即将掉入水塘中的鱼竿,奋力的拉着。几个来回后,一条尺余的红尾长须的鲤鱼跃出了水面,被鱼线带上了岸上,在草丛中不停地跃动,鱼鳞折射出的阳光,变成了孩子们眼中的闪光。
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是我的大哥,而旁边的那几个孩子有我,还有我另外几个兄长。那场景是我记忆中最深的一次钓鱼经历,具体情形或许因为时间久远,跟当时有些出入,但是那一次快乐的感觉却让我现在依旧难忘,在我回忆中亦是最重要的情结之一。
梦中的情景也在往后发展,可现在的我却记不得后面又发生的什么,只留一股无法言明的感觉穿越时间,历久弥新,在心间不停地发酵,让人沉醉不可自拔。
也许是天意,也许是巧合,在做了那么多与鱼有关的梦后。今天中午的时候,母亲在收拾冰箱的时候,发现了前几天放入冰箱的角落却被遗忘了的三条一扎多长的小鱼,贪嘴的我不嫌麻烦的炸成了鱼块,然后焖了一锅许久未曾吃过的“酸白菜炖鱼块”。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技术不到家,还是因为鱼不太新鲜,味道总是和小时候的对不上,虽然能解口腹之欲,却没能消除心底的馋意。
罢了,罢了,不知不觉此刻夜已深,索性就此睡去,愿今夜再续旧梦,以解心中之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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